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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2)





  蒟蒻和那老妈妈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仿佛不存在。

  余氏像是无意提了一句,锦瑟回道还在蘅香苑关着,等着二夫人询问。

  两人被关了个把月,早就已经被余氏磨掉了所有锐气和张扬。

  自从蒟蒻两人来了府上,就被余氏快速关了,没掀起多少风浪,随着关押时间加长,就是懋南院的人都快忘了她们的存在。

  余氏自然不是忘了,时间是最让人恐惧的东西,她需要磨光那两人的侥幸。

  这蒟蒻不是云栖,她没心思让人去调查,耗费人和时间,还不定得到什么答案,不如想办法让她们自己开口来的方便。

  余氏柔和地看了眼正在桌案边帮忙写春联的云栖,云栖低着头,执笔动作自然,气质安静柔美。

  西苑大大小小的院落都贴上了春联,余氏几位儿女都有写,就是刚开蒙没几年的双胞胎都写了一些张贴,其中尤以李崇音写的最受欢迎,甚至还发生第二日起来,那几幅春联都消失了的情况。

  婢女们私下都在猜是谁晚上不睡觉,取了那些墨宝藏着。

  余氏得知后,也有些哭笑不得,她这个长子这年纪就已经迷得女孩儿三魂没了七窍,往后也不知该给他寻个什么样的妻子才能压得住桃花运。

  无奈下,余氏也不打算让李崇音再写,就让云栖补几幅上去。

  待云栖写完,余氏满意地看了看,交于无端几人重新贴上去。

  “云栖,你将她们带到汤妈妈那儿吧,若还不说实话,就让汤妈妈看着办吧。”

  云栖心一提,低声回道:“是。”

  云栖带着几个粗使丫鬟向蘅香苑走去,这儿已经没了初时的吵闹声,里头的人被关的时间太长,虽衣食无忧,却实实在在被吓破了胆,但凡有人来,那老妇都痛哭流涕地求饶,只想被放出去见见天日。

  那两位看管她们的老妈妈见到云栖,立刻觍着笑脸:“是什么风把云栖姑娘给吹来了,连这院里都亮堂了。”

  说着趁着后头丫鬟不注意,给云栖塞了点银钱。云栖恍惚想起自己几个月前还是粗使丫鬟时,也是到处塞银钱的。

  这是后宅的规矩,她不收就是特立独行,云栖自然不想闹什么特别。

  这一个个在余氏手下混的老妈妈,哪个不是人精,她笑了笑收下了这孝敬银两,两老妈妈笑容也放大了。

  一开门,屋里的人看到外面的明亮光线,还睁不开眼。

  她们屋里是没蜡烛的,看到真来了人,老妇涕泪横流地扑了过来,云栖躲避不及,被抱住了腿。

  “这位姑娘,我什么都说,求你把我们放出去。”

  云栖没理会脚边的老妇,只看着那个本来就胆小的小姑娘,如今更是畏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但云栖并不说什么,若不是她们抱着目的,犯了余氏的忌讳,又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看到她们的模样,云栖也很庆幸,她没在一开始向李府说些“真相”,说不得就是她在这里了。

  汤妈妈住在较为偏僻的红缨院,云栖带着人过来,是一个粗使丫鬟迎了出来,院里传来规律的打板子声,是犯了事的小厮趴在长四尺、宽六分的竹板上被杖责,那小厮口中还喊着求饶声。

  求饶声不能停,还要喊得动听,要主子说停才能停。

  这会儿没主子来,自然是汤妈妈说了算。

  大户人家对奴才罚板子,也有分“责”与“邢”,只是杖责的话,一般次数少,也不用扒衣,像现在这样在私底下进行的,是主子轻饶的,要到大庭广众下,能让某些面皮薄的丫鬟悬梁。

  看到那小厮被打得哭爹喊娘还要感恩主子,蒟蒻和老妇已经抖得如同筛子。

  也许她们从老家出发,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汤妈妈其实年纪并不大,三十来岁,有些瘦削的脸上,颧骨偏高,眼睛狭长,穿着刻丝锻袍,头绾圆髻,没什么装饰,只是无论走路还是说话都带着令人无法直视的气势,即便云栖也要叹一句不愧是宫里出来的。

  “见过汤妈妈,云栖奉二夫人命,将蒟蒻及其婶娘带来这里。”云栖无视那些板子声,声音都没变化。

  “云栖姑娘客气,就是她们了吧。”汤妈妈看了眼后头连走路都要人扶着的一老一少,她们瘫成了软泥,汤妈妈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二夫人这里是什么慈善院呢,什么都收。

  云栖往后一看,轻声道:“是的,带她们上来给汤妈妈过过眼。”

  汤妈妈让身后的几个小厮上前,把那瘫软如泥的人送到里头小屋,现在这吓傻的模样,估摸着胆子都吓破了,要问出有用的东西,还需让她们清醒清醒。

  “请二夫人给我三日时间,必让二夫人满意。”

  “云栖会将话带到。”

  “姑娘慢走,这可不是你这样娇嫩的姑娘该来的地方。”

  云栖微微一笑,行了礼后便带着人退出。

  汤妈妈还以为这次来的是锦瑟或是无端几个大丫头,哪想到派了这眼生的云栖,看到这场面,该不会回去吓到做噩梦吧。

  她哪里知道,余氏是在训练云栖对后宅的认知,以及让云栖看到后宅的另一面。

  云栖回去复命后,余氏正伏在桌案上写着什么,闻言也没抬头,问云栖:“可觉得我做的太狠?”

  “奴才犯错,自应受罚,您何错之有?”

  余氏微微一笑,抬头:“有的规矩要立,就要立的深刻,不然不会长记性,循环往复,奴大欺主,对主家就是灾,你可明白?”

  云栖心微微一动:“是,云栖尽力…明白。”

  她前世根本没管过魏司承的后院,其实这方面的经验约等于零,这一世,也不知会如何,若能嫁个小户人家,应该会幸福些吧。

  “那蒟蒻呢,同情吗?”

  “不,她们来的时候应该就明白结果,您只是没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