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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于冬荣当晚如约回了一趟家。

  等待于冬荣的是一桌热情如火的饭菜,还有于父万年冷若冰霜的脸。

  于冬荣的父亲于世历是于家如今难得在官场上并且身居高位的一人,虽然于家祖辈都是当官的,可是发展到于冬荣祖父那一辈就开始做起了生意。这几年于家那几位做生意的都活得风流潇洒,可于世历的仕途并不顺,到了洲南市那么多年,职位来来回回,可他几乎是在原地踏步。

  于家的房子是个小别墅,造型也是年代久远的款式,不过好再周围清静。于冬荣的母亲喜欢养一些花花草草,所以房子周围全是绿色植物,尤其好几颗大白杨,看起来郁郁葱葱,显得这个小别墅别具一格。这其中有两颗白杨树还是从别处运回来的,因为那两颗分别是于冬荣和于清茗出生时候种下的,搬了家以后于母一并把它们也搬了过来。于母认为白杨树寓意倔强挺立、不折不挠,她希望两个孩子长大后也能如此。

  于冬荣刚一进门,于母连忙迎了上来。

  “你爸说你晚上回来,我还以为是骗我。”陈曼丽永远知书达理的模样,即便是思念到了极致,但还是会刻意压抑住自己的情感。在陈曼丽的世界里认为女人永远要温文尔雅,遇事不慌不乱,这样才能做好一个贤内助。

  于冬荣顺手将手上提的东西递给母亲,说:“看看喜欢不喜欢。”

  陈曼丽连忙接过儿子手上的东西,她不着急看,因为不管儿子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

  “喜欢喜欢,每次都要给我买东西,你也给你爸买一样啊。”陈曼丽压着声音说道。

  于冬荣没有回话,在玄关换了鞋之后径直去了餐厅。

  于世历这个时候才慢悠悠从客厅里出来,这个家只要他还没有坐下,没有人会动筷子。早些年的确是这样的,不过现在不同了,于冬荣每每都和自己的父亲唱反调。

  “你爸都还没坐下呢。”陈曼丽朝于冬荣怒了努嘴。

  于冬荣虽然坐着,但也没有动筷。

  于世历心情似乎好了些,开口:“都坐下吃饭吧。”

  家里人不多,于冬荣的祖父祖母都在小镇上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偶尔会来洲南市一趟。不过逢年过节了就会热闹一些,于家一族人丁兴旺,于世历前面还有两个哥哥,后面还有两个妹妹。到了于冬荣这一辈虽然差不多赶上了计划生育,但堂哥表妹也不在少数。

  大概是于世历的工作和性格使然,这个家里的气氛永远都很严肃,只有于清茗在的时候显得生机勃勃。

  餐厅里安安静静的针落有声,于冬荣当兵的这几年家里倒也没有那么冷清。

  “快尝尝,都是你爱吃的菜,我做了一下午。”陈曼丽说。

  家里没有保姆,陈曼丽几乎就是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不过她偶尔也会兼职去教书法,随便一节课也不是人人都能上的。陈曼丽的一手好字远近闻名,与国外友人书法交流的时候洲南市都会请她出山。于冬荣得母亲的真传,自幼就练字,现在也能写得一手好字,在部队男子汉堆里显得尤为出众。

  “不用那么麻烦,我什么都吃得下。”于冬荣说。

  作者有话要说:

  ps:周然真不是男二,不过也是个关键人物。。。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猜出来。

  ☆、第 6 章

  这几年部队里的苦不是白吃的,虽然于冬荣是走了后门被逼着去当了兵,但没有人因为于世历而给他卖什么面子,该怎么还是怎么。训练最苦的时候,他吃过馊包子,不过比起革命先辈,现在的条件实在好得太多。

  这话说得陈曼丽心疼。

  那年儿子突然被强押带去当兵,最不舍的自然是陈曼丽。于世历是严父,即便是思念也不表露,可陈曼丽不同,儿子被送走的那段时间里她几乎整天以泪洗面。

  餐桌上的气氛并不算太好,于冬荣吃饭速度尤其快,一碗白米很快见了底,可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陈曼丽忙着往儿子碗里添菜,说:“你慢点吃,也多吃点菜呀。”

  于冬荣只是习惯使然,在部队里高强度的训练,每餐吃饭时间却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如果不在饭点时间把肚子填满,那么等着挨饿发昏。

  于世历却不在乎儿子吃不吃菜,说:“你既然回来了,是否也要考虑就业的问题,你已经不年轻了。”

  于冬荣闻言缓缓放下筷子,淡淡道:“这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于世历“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一旁的陈曼丽吓得差点落筷。

  “你真的是要造反吗!”于世历厉声道。

  于冬荣却很从容,说:“我怎么敢。”

  父子俩之间的关系一时间剑拔弩张。

  “从小到大您说一我不敢往二,您是我最尊敬的父亲,您有您的权利,一声令下不管儿子的意愿强行将我往部队里送,我能造反吗?我造不成。”于冬荣淡淡说着,仿佛说的事情并不关于他。

  于世历放在餐桌上的手掌慢慢握成拳。

  陈曼丽紧张地放下筷子。

  “您说得不错,我已经不年轻了,所以,如今我想做件什么总也该有我自己的想法。”于冬荣说。

  “你的想法,可笑,你有什么想法?你的出身,你的教育,你优越的生活环境是谁给你的。你现在跟我谈你的想法?你倒要好好想想,如果你生在一个连大字都不识的家庭里你还有什么机会坐在这里跟我谈想法!”

  于冬荣不怒反笑,说:“哦,这倒真是要谢谢您了。”

  “你的想法?好,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怎么?又是儿女情长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想法!真是不知所谓!”于世历越说越激动。

  于冬荣的脸色阴沉着,他知道自己此时开口是徒劳,可他的脑海里不免想到某些事情,心中满是懊悔。

  见父亲不再说话,于冬荣说:“您继续,这番演讲我正听到精彩。”

  于世历当然听出这话里的多重意思,他突然很后悔自己把儿子叫回来,于是吼道:“你给我滚!”

  于冬荣二话不说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

  陈曼丽连忙阻拦,“冬荣,你好好跟你爸说话,他这个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