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不知道，如果我说是他主動的，主動投进我怀抱，易总信吗？”付东延没有将亓素怎么忽然到他房间的事泄露出来，说了会给对方保密，这点他还是做得到的。

  厉炀想立刻回不信，他转目瞅左边的亓素，青年也恰好看过来，对上青年冷静的眼眸，厉炀瞬间就产生动摇，隐约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付东延没有撒谎，是亓素主動的。

  厉炀身体转向亓素，圧制着怒气质问亓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亓素修俊的眉头一扬，直接笑出了声。

  声音戛然而止后，亓素先是看向付东延，付东延眸色不动地盯着他，随后亓素回视厉炀。

  淡漠而从容地点头：“是，他说的没错，是我主動的。”

  “为什么？”厉炀从来都是情绪控制得很好的，反常的在亓素面前，理智都仿佛要失控一般。

  “为什么？”亓素重复厉炀的话，脸上慢慢有方法自己都觉得好笑的笑容荡漾开。

  “你说为什么？工作之余，我给自己找点乐趣可不可以，当初你雇佣我的合同上可没有限制工作之外的时间，我不能自由安排。”

  “我不能……”亓素手臂忽然挣动，挣脫开厉炀的束缚，他往旁边沉默着没有插话进来的付东延走过去，转身攀住男人的肩膀，在对方脸颊上落了一个吻，继而补充完后面的话。

  “……找找乐子，这人活儿还不错，我挺喜欢的。你之前说会在最后一天让我上台，我暂时还没有被太多人围观的癖好，临时找个帮手，应该不为过吧。”

  厉炀指骨捏地咔咔作响，他极力控制着愠怒的情绪。

  “所以你之前说的，都是假的了？”厉炀声音忽的低沉。

  出乎厉炀的意料，亓素竟是摇起了头。

  “不，真的，喜欢你是真的，愿意为你去死也是真的，同样，我也喜欢付东延，愿意为他去死。”说到这里亓素手臂从付东延肩膀上拿了下来。

  他从两人面前走开，走到屋子里面靠墙的一张沙发椅上坐下，椅子旁边有个茶几，茶几上放着有烟还有打火机，亓素在不远处两人的注目下，抽了支烟出来，点燃后叼在嘴里吸了一口，灰色的烟雾袅袅上升，氤氲了亓素的眉眼，让他那张如凝脂皙白细滑的脸也给拢在里面，他两腿交叠，一手隔沙发椅扶手上，一手指间夹着烟，放自己膝盖上。

  “你们商量，商量好了把结果告诉我就行，十分钟，十分钟后我该去换岗了。”

  亓素坐在沙发椅那里，姿态闲暇随意，仿佛屋里一触即发的事态与他无关，甚至那种冷漠，让另外两人觉得他是在嫌他们打扰到了他。

  厉炀和付东延面面相觑数秒，本来以为对方占尽优势，现下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在这里快为亓素打起来，对方心底却是希望他们尽快从他视野里消失。

  怎么能如他的意，在一瞬间，厉炀和付东延通过彼此眼神的交汇，达成了共识。

  亓素想让他们都离开，他们反而要让这个人好好看清目前的现实。

  不该是他来掌控他们，而是他们掌控他。

  十分钟时间过去片刻，两个达成某种协议的男人同时走向亓素，亓素将手里的烟头给摁灭，抬眸看着左右两边的人。

  知道他们这是做好的决定，站起身，眸光清澈明亮，等着两人之中的某个人先开口。

  “……决定两天后告诉你。”出声的是厉炀。

  “好啊。”

  亓素微笑，没打算追问什么，既然已经有了结果，那么自己就没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他也没绕开，径直往前，从厉炀和付东延身体中间空出来的间隙穿过。

  可跟着，两边手臂被人同时拽住。

  停了脚步，亓素眼睛盯着房门方向一眨不眨，头没有朝后转，去看身后两人什么状况。

  付东延那里的积分已满值，厉炀这里就刚刚的一番谈话中，升到了90，再一次的，亓素忽然觉得这些人挺可怜的，在意谁不好，偏偏要在意他。

  不知道他根本不会喜欢他们中任何一个吗。

  亓素默然地弯着唇。

  “还有其他事？”

  “你如果服点软，也许我们会改变想法。”付东延眼瞳微紧。

  “我不信。”亓素直接就道。

  “亓素，我保证你会后悔今天说过的所有话。”还是厉炀在说话。

  亓素斜过眼，睥睨着厉炀，微微晃首：“谢谢提醒。”

  “可以放开手了吗？”

  亓素斜过眼分别看向两人。

  手臂上的桎梏先后松开，一得到自由，亓素头也没回的快步离开。

  房门半开着，留下屋里两个人面色阴郁地盯着他背影不放，直到彻底消失影踪。

  不难想象，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

  这具皮囊原本也不是自己的，亓素最初的那具，在现实世界那会的身体，可没长成这样，对男女都有极大的吸引力。

  所以，他们想对他的身体做什么，他都无所谓，只是在过程里，如果让他不开心或者不舒服了，那么就另当别论。

  最后的赢家从来都只能是他。

  时间还有五六分中，离换岗还有时间，亓素快速回到二楼房间，到浴室迅速冲了个澡，换下付东延的衬衫，穿着公司的制服，前去四楼和队长换岗。

  亓素头发没有用吹风机吹干，因而还带着湿气，发尾有水珠往脖子里坠，队长看到亓素忽然缩了下脖子，让他回去把头发擦干再来。